云层正在消散，露出了如同被水洗过一样的天空。
这就是魈一整天最为放松的时候。
初生的朝阳往璃月的大地上撒下火种，滚烫的赤色由东向西逐渐铺开，连同魈的愿望一起熊熊燃烧。
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不会将自己的目光放在那些恼人的污秽上，那些让他感觉反胃的声音也被他屏蔽。
他这时候什么都不会做，就静静地找个地方坐着，让洁净清澈的瞳孔里倒映着璃月美好的样貌，最后笑容定格在了这张少年感十足的脸上。
每次看到这幅景象，他都会在心里对自己说。
我正是为了延续这般美好而战斗的！
......
那个个子不算高，估计也就比散兵高那么一点点的小伙就只是看了森然一眼，然后就找了一处地方坐下，望着日出的方向发呆，没有丝毫的恶意。
魈看了看森然一眼，对着这个与邪魔厮杀的少年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发现他的身上并没有沾染上丝毫的邪气之后，才彻底的放心下来。
“你就是那接了委托，来除灭邪祟的人类吧......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革除魔神怨念的影响，但是你的工作结束了，回去吧。”
熬了好几天夜的森然打了个哈欠，重新着上了冰霜面甲。
“没有必要，璃月就是我的家，我只是在打扫我的房间罢了。等我把最后的几处搞定了之后，就可以美美地睡上一觉了。”
森然说完就转身离去，看着他的背影。
打扫自己的家吗？哼...
默默地将这话重复了一遍，魈怀着愉悦的心情轻轻地哼了一声，然后跟了上去。
......
“他就像是在保护我一样，无论是赶路的时候，还是在战斗的时候......而且身手还很不错，我差点就没发现他！哦，谢谢。”
森然从七七的手里接过了茶杯，喝了一口，与白术讲着自己的经历，当然邪眼什么的自然就略掉了。
“我再确定一遍，他处理魔神怨念的时候，是将其蛮横击碎之后，再吸收了？”
“嗯！很不可思议！”
森然并没有告诉白术，自己将魔神怨念吸收用以强化邪眼，反而把锅全部扣到了魈的脑门子上。
森然第一次见到敢生嚼魔神怨念的猛人，而且吸收完还跟个没事人一样，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直接消失了。
“你猜的没错，他的确是仙人。降魔大圣、护法夜叉——魈。他负责清理遗留在璃月土地上的魔神怨念，已经好几千年了。”
“我还是觉得生嚼魔神怨念不好，虽然我没看出来他有什么不好的......”
“他是仙人，他会没事的。”
“哦......”
很显然，白术的回答让他很不开心。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魔神怨念啊！我就算是通过邪眼间接地使用祂们的力量，之后都能要老子半条命。像他这样直接吸收，就算是仙人也顶不住的吧！
森然垮着脸，闷闷不乐地想着什么，没有说话，直到白术递了一根试管过来。
“拿着，我给你做个检查，我必须确定你没有被魔神怨念侵染。”
“哦。”
森然起身去厕所，他看着手里的这根试管，发现木塞上面给他留了一个针眼的小孔，脸一下就黑了。
“喂！白术！不带这么羞辱我的吧？这么大点孔，老子就算是尿分叉了也尿不进去啊！”
“......”
白术差点就没忍住给那个憨批一拳，还是憋着笑跟森然解释了一下。
“这位患者冷静点，这玩意儿是用来给你抽血的，不是用来抽风的！”
“......”
还好长生这家伙不知道哪里浪去了，要不然我会被她耻笑一辈子的！
为了打破尴尬，森然撸起了袖子，撇过头去咬着牙，故作豪情地跟白术说了一句：
“来，给我满上！”
抽出血液之后，白术就开始一脸严肃地分析着血液。七七就在旁边咬着自己的手指，在白先生与尿分叉两个人之间看来看去，森然感觉这小姑娘看自己的眼神毛毛的，总之就是浑身不自在。
他抽了抽鼻子，在不卜庐里闻到了一阵熟悉的味道，他记得这股味道自己似乎在至冬的某处地方闻到过，但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正当他准备开口问问白术的时候，白术也同时开口。
“分析完成了，很幸运，你没有受到魔神怨念的侵染。”
“这就完事了？你就只是倒了一些骗骗花的根茎进去，然后就盯着看！”
看着森然一惊一乍的样子，白术是知道，要是不跟他把这讲清楚的话，自己可能没得消停了。
“我解释一下吧，你知道‘元素沉积理论’吗？”
“好像是跟地脉有关的东西，具体的就不清楚了。”
白术推了推眼镜，放下茶杯，停顿了段时间，组织语言。
“正好，把仙人与魔神怨念的事情也跟你说说。”
千年前的魔神战争，死去的生灵不计其数，其中不乏魔神与仙人这般站在了生物顶点的强者。
祂们的肉体朽坏，化作能量沉入地底，回归地脉，成为提瓦特能量大循环的一部分。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但是这些强大到足以触碰世界法则的家伙并不会就此消亡。
祂们的意识残片会带着祂们的力量沉积在地底，拒绝并入地脉，甚至会吸收地脉中的元素，进而反过来影响地脉。
说道这里，白术抽空看了看森然，发现他不仅听得十分认真，而且并没有不懂装懂，于是他提出了一个问题。
“魔神的意志与其力量沉积形成了魔神怨念，那么仙人的意识与力量沉积会形成什么呢？”
“识灵髓玉！”
白术挑了挑眉毛，对于立马回答上问题的森然露出了一个十分认可的笑容。
“骗骗花，就是识灵髓玉与魔神怨念共同作用下产生的，堪称奇迹的魔物。前者赋予其灵智，后者赋予其力量。因此它们对埋藏在地下的这两种力量无比的敏感，所以我利用这一特性可以很轻松地检验出你是否受到了魔神怨念的影响。”
“原来如此......那岩王帝君为什么不直接动用祂的伟力，直接将璃月地下的怨念彻底拔除呢？反而是等怨念自然上浮，被生灵所吸收，然后再让仙人消除呢？”
“帝君自有考量。”
“......”
森然并不知道，摩拉克斯虽然贵为岩王帝君，但是祂的权能并不涉及地脉，因此哪怕是祂也不敢如此蛮横地清除璃月的魔神怨念。
只能在地上看着两股力量在地下无止息地纠缠厮杀，等待仙力将魔神怨念从地下逼出，然后再出手剿灭，顺便再修复一下受损的地脉。
森然低着头，拧了拧嘴唇。
虽然白术说的是“帝君自有考量”，但是这话在他听来就是帝君祂也无能为力。
他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只能坐在原地烦躁地喘着气。一会儿十分不满地看着白术，一会儿又埋怨自己的信仰不坚定。
帝君...帝君祂当然能做到！祂，祂只是，有自己的考量罢了......
最后，他也只能无奈地用这个理由来说服自己。
“谢了，白术。我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先走一步了。”
“你看上去精神有些不好。”
“我没事......放心吧，你的委托我收下了，收集骗骗花的部件，包括但不限于花蜜、根茎和拟态植枝1，还有蝴蝶的翅膀。”
白术张了张嘴，突然意识到了森然如此失落的原因是什么了，但是还没来得及道歉，森然就离开了。
“唉......”
“白先生，他，怎么了？”
七七有些好奇地扯了扯白术的衣服，眼睛里难得地带上了些许的疑惑。
“他啊......没什么，大概是对‘梦样’的味道过敏吧......”
白术随便跟七七扯了一个理由。
“嗯，七七，记住了！尿分叉，不喜欢的，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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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拟态植枝：自设的骗骗花身上的器官，可以与其他植物相共生，骗骗花就是通过这个器官模仿的植物。被共生的植株除开本身特性之外，也会出现骗骗花的特性。
PS.2多少人都回家跨年了，我还要考试啊！！而且南方好冷啊！！（被冷哭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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